Karen Chang

【日向x牧】纠缠 3

在水一方:

01  02




牧猛一把把日向推开,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嘴唇,那里被咬出了血。


 


“你…你在干嘛?”血液涌上了他的脸,他又羞又怒。


 


“我不想再在你的嘴里听到那个永仓的名字。”日向毫不掩饰地舔了舔嘴唇和牙齿,那里残留着牧凌太血液的味道,很腥甜。


 


“为什么?凭什么?”


 


“凭你如果不听我的话,那个永仓就会被人打个半死。”


 


牧难以置信地看着日向。日向站起来,用食指的指尖慢慢抚摸着牧的唇线,“这里,是我的。”


 


牧挺直身子想反抗,日向用手指做了个嘘的动作,“你不能转学。也不能反抗。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




今天的晚饭是牧17年来吃过最诡异的一顿饭。妈妈盛情邀请,日向来者不拒,就这样,他身边最危险的人和他的家人一起吃起了晚饭。


 


“牧妈妈的炸鸡,真的太好吃了。”


 


日向居然还会夸奖人。牧瞟了他一眼,发现对方也在看自己,他马上收回目光。


 


“日向君真的不用给家里打个电话嘛?”妈妈往日向的碗里又夹了一块炸鸡,“日向太太不会担心吗?”


 


“啊…”日向歪了歪头,满不在乎地说了一句,“我妈早死了”。


 


全家人都停下了筷子。


 


“那…日向先生呢,他也会担心的吧?”妈妈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爸爸和哥哥很忙,他们不会在意的。”日向把碗里的饭一下子扒完,很自然地递给了牧妈妈。牧妈妈马上会意,接过碗帮他盛饭。


 


牧把视线收回来,低下头默默数着米粒。


 


晚饭结束,日向声称找不到路出去,于是牧被勒令送日向出门。


 


“能找到来的路,找不到出去的路?”把大门关上,牧冷冷地来了一句。让自己还在“生病”的儿子送客,也只有自己那个对第一次见面的少年也要母爱泛滥的妈妈才能得做出来。


 


日向跟在牧身后,走入路灯昏黄的街道。


 


“对-不-起。”他艰难地挤出了这几个字,日向家的人天生不会道歉,更不愿意去学习道歉,但是他莫名地对面前的人产生了某种情愫,以至于竟觉得守护他和守护日向家的荣耀同等重要。


 


牧停下脚步,惊讶地转过身。


 


“棒球场上的事,对不起。”日向看着牧。他看见星辰像被揉碎在牧的眼睛里,他突然想做个拾星的孩子,在他的眼眸里拼出一片银河。


 


牧一时失语,日向的眼神是他从未见过的温柔和坚决,被这种眼神注视着,他像被捆住一样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日向从暗处走出来,一步步靠近站在灯光下的自己。


 


他从日向漆黑得像太空一样的眼睛里看见了一缕亮光,定睛一看,那是灯光映照下的自己。一瞬间他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自己成为了日向眼里唯一的光。


 


日向凑近他,轻轻呼了一口气。牧感到脖子上痒痒的,接下来日向做了一件让他始料未及的事。


 


日向伸出手抱住了牧,如此的用力,好像要把他箍进身体。他几乎要被勒出眼泪,却又善解人意地保持沉默。日向没有说话,只是把头埋进他的脖子里,牧却感受到日向正在从自己身上汲取能量和光亮,那个总是活在黑暗的人,第一次表现出了对光源的向往。




***




 


牧回来上课了。他退出了棒球队、马拉松社团,本就独来独往的他在聚光灯下消失了。关于他的新谣言又开始传播——和他同班的日向家四男日向纪久,似乎在追求他。


 


对牧闲言闲语的人都收到了日向部下的警告;牧骑自行车回家时,日向家的小桥车居然会在旁边护驾;牧在校园里步行时,不远处总会有那么几个日向的部下在溜达。


 


“不要再让人跟着我了。太奇怪了。”回家的小路上,推着自行车的牧终于提出了抗议。


 


这一阵,日向每天都让司机开车慢行跟着牧,等快到他家的时候再下车陪他走一段。


 


“你是说车吗?你又不肯上车,我堂堂日向纪久总不能跟你一起骑自行车吧!”


 


“不止是车。还有山田他们,为什么总是跟着我?他们还对人说我是他们大嫂…太奇怪了!”


 


“那你确实是啊。”日向站定,带着些责怪的语气,“我们接过吻,还拥抱过。不就是那种关系吗?”


 


牧语塞了。那个吻,说明白点其实是强吻。而他那天没有拒绝日向的拥抱,多少带着些对他成长环境的同情。他这才意识到,他给日向传递了错误的信息。


 


“我们…”牧低下头小声地说,“还没到那种关系吧。”


 


日向沉默了一阵,“那我们最近这段时间,算是什么?”


 


牧咬了咬嘴唇,“是你威胁我,如果我不听你的话,你就把永仓…”


 


“不许提那个名字!”日向突然怒吼一声,牧整个人颤了一下。


 


日向双手往牧肩前一推,恶狠狠地看着他,“所以,你还是喜欢那个永仓。这段时间对我这么顺从,也是怕我揍他?”


 


牧不说话。他的沉默给了日向答案。


 


日向冷笑了一下,他看向牧的眼神简直要喷出火来,他突然挥出拳头。


 


牧没有躲闪,但还是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睛。他听见咚的一声,转过头,看见日向顶在墙上的拳头正一滴滴地往下淌血。


 


“你没事吧?”牧看见血,慌乱起来,“跟我回家吧,我帮你包扎。”


 


日向后退两步,转身往来路走去。


 


牧心头升起不详预感,他快步跟上去,伸手去触日向的肩,“求你了!不要动他!和他没关系!拜托你了!放过他!”


 


日向用力往后一推,牧整个人仰面跌倒在地。他没有回头看他一眼,径直向前走去。


 


“日向纪久!你如果伤害他!我会恨你一辈子!”牧在他身后大喊。


 




***




第二天,日向没有来上学。


 


下课时,牧悄悄观察了一下,栗林也没来。他有些慌张,脚步不受控制地往隔壁班挪去。


 


在永仓所在的班级门口,他焦急地往里张望,里面并没有他。焦虑地转身,他才发现永仓在他身后。


 


他们有多久没说话了?牧已经不记得了。他看着面前这张脸,发现他和他让自己柔肠百结的那些日子都已经变得异常陌生。


 


“牧…”永仓看着他,舌头像打了结,“你…你好吗?”


 


牧上下打量了一下他,见他一切如常,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他小心地问,“你最近还好吗?有没有,奇怪的人跟着你?”


 


“你是说你男朋友手下的人吗?”


 


这句话信息量之大让牧几乎要晕过去。他低下头小声说,“我…我没有男朋友…”


 


“噢…”永仓感叹了一声,话里听不出任何意味,“最近我这边一切正常呢。”


 


“那就好…”牧不敢再看他,扭头往自己教室的方向走过去。


 


放学的时候,牧叫住了山田。


 


“那个…日向他,怎么了吗?为什么没来上学?”牧不自然地斟酌着字眼。


 


山田摇摇头,“我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


 


“你们不是分手了吗?”


 


“哈?”牧再一次觉得自己要晕倒了。他和日向什么都没发生,在别人眼里却已经经历了交往、分手的全过程了吗?


 


山田叹了口气,“昨晚日向半夜突然叫我们出来,去隔壁学校找人火拼。我没接到电话所以没去,他和栗林都受伤了,现在在栗林家。”


 


“大半夜找人火拼?”牧又生气又担心,“你们不良少年团已经不是小学生了!能不能为自己着想一下啊?”


 


“什么不良少年团,我们是少年日向会!”山田大声反驳,他无奈地摇摇头,“而且,还不是因为和你分手了,日向发疯把我们的根据地都给砸了。我现在还要去做木工修理桌子。拜托你们早点和好吧。”




 


***


 




站在栗林房间的门口,牧看了旁边的栗林一眼,后者知趣地退回到了客厅。


 


打开房门,牧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他轻手轻脚地走近,发现日向只是嘴角乌青,额头边缠了一块小纱布,松了口气。


 


他看到日向的眼皮在不断颤抖,呼吸也并不平整,似乎正在做噩梦。他伸出手掌,按在日向的额头上,温柔地说,“没事的,日向,没事的。”


 


他的声音像是魔咒般地生效了,日向的呼吸又平静下来。牧低下头,发现日向左手缠着的纱布正在渗血,这是昨晚的伤吧。


 


牧把床头的医疗箱拿到面前,小心翼翼地抬起日向的手腕,开始给他换纱布。


 


日向昨晚的伤口已经结痂,但是同一位置又出现了新的伤口,鲜红的血液和暗红的血痂重叠在一起。一定很疼吧,牧一阵心疼,不知不觉间,泪水滴落在日向的手背上。


 


等到包扎完毕,牧抬起头,才发现日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来,默默地盯着自己。牧赶紧低头擦掉眼泪。


 


“你来看我了。”日向说。


 


“嗯。”


 


“我好想你。”


 


“……”牧不知如何回答。


 


日向用手撑着床想要起来,牧见状马上去扶他。于是日向探过头来,在他唇上落下一个浅浅的吻。


 


牧的脸一下红了,他略带愠怒地看着日向,发现日向正看着自己微笑。


 


“牧,别担心我。”


 


“老是打架,会出事的。”


 


“我是不会出事的。”


 


牧又好气又好笑,“你是哪里来的自信,你是战神吗?”


 


日向认真地看着牧,像是在看天边唯一的一颗星星。“你为我哭了。这个世界上,第一次有人为我哭了。所以,我会好好活下去的。”


 


牧怔住了,日向温柔地凑了上来,再一次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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